这个懒蛋叫殷长安

何以笙箫默,到底意难平。
大家好我是个在bl文里挑bg磕的二货

如兰簪

原著pa,cp风兰,含花怜,内含高甜表白,准甜,不甜不要钱




风信拿着刻刀,紧抿着唇,额头上覆着一层细细的汗,他紧盯着面前的石头,左右端详了一阵,还是不知道该如何下刀

“第三十六块了,我说,你到底还记不记得那位姑娘的容貌?”花城抱着手臂倚着墙,看了看风信手中的石膏,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让本就焦头烂额的风信头上青筋隐隐暴起,忍不住“啪!”地摔了刻刀,瞪着花城道:“你行你上啊!”

花城嗤笑了一声,从他手里抽出刻刀,对着那块石头手法娴熟的雕刻起来,不出半晌,便已雕成一座太子悦神的雕像出来,然后看着风信,高高挑起一边的眉:

“殿下身体的每一处我都铭记在心。”

一旁的谢怜只觉得这话似乎有那么点不对味,便轻声咳嗽了两声。

“咳…三郎啊…”

花城单眸一眯,捧起那座小石像走到谢怜面前,单膝跪地献宝一样的将石像送到谢怜面前。

“哥哥觉得三郎雕的好不好?”

实际上,凡事出自花城之手,都不用看,无论是容貌动作还是细节,还真都无可挑剔,

但谢怜还是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才笑吟吟地夸赞道:“三郎雕的,自然是好的。”

花城便笑得更灿烂了,低声询问道:

“那哥哥喜不喜欢?”

谢怜红了耳根,启唇刚要回答,便听见另一边传来了夸张的咳嗽,这才想起来风信还在,忙把花城拉了起来。

花城不爽的瞥了一眼一边歪着脑袋看天花板一边卖力咳嗽的风信,隐约起了杀心。


“风信啊,你到底记不记得剑兰姑娘长什么样啊。”谢怜红着耳尖转移了话题。风信的脸色便又凝重了起来,他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口浊气,摆弄着手里的无脸木雕,闷闷道:“我以为我记得的。”

“可是我拿起刀,仔细想的时候,就又记不得了…就,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越仔细想越模糊。”

花城更嫌弃的撇了风信一眼。

风信被他撇的不耐烦,却偏又被一股不知名的浊气压在胸口,没心情骂人,就横起眼睛瞪了回去。谢怜正盯着那尊石像思索,没有看见两人幼稚的小动作。

“嗯…毕竟你和剑兰姑娘也八百年未见了,上次在仙京相见也是匆匆一瞥,记不起来是正常的。”

瞪来瞪去的两个人停了,花城侧过头,盯着谢怜看了半晌,漫不经心开口:“殿下,三郎能问你件事吗?”

谢怜将手中的雕像放在一旁,叹了口气。

“三郎是想问,为什么风信会来找你学如何刻雕像吧?神官成亲,都会把自己的妻子也雕成石像供奉在自己的石像旁边……”

“哦——”花城懒散地拖着长音,话音陡然一转:“所以他是想先斩后奏,先供奉起来,到时候她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了?”

这腔调转变得巧妙,尾调微微挑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谢怜听出了话音,忙解释起来。

“呃…严格来说也不算…是裴将军出的主意,我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毕竟现在也找不到剑兰姑娘的人……”

“哥哥找不到人,怎么不来寻我?”花城似乎更不满了,不顾风信在场便拉起谢怜的手“哥哥想找什么,我都能替你寻到。”

“我这不是不想麻烦你…好了好了,下次有什么事我都第一时间跟你说好不好?”谢怜将花城的手轻轻反握住,放柔了声音低声哄着。

这俩人的互动看的风信嘴角一抽接着一抽。

说实话,他跟剑兰最好的时候都没这样过。

妈的,怎么突然有点发酸。

一定是那桌上的葡萄坏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


“但是殿下,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教他,但是殿下可有问过他,他是否与剑兰姑娘交过心,毕竟八百年已过,可还知剑兰姑娘心中还有没有他这么个人?若是没有,哥哥怕是要好心办坏事。”

花城难得的严肃了起来,谢怜这才想了起来,风信的性子…怕是连表明心意都不曾有过,也是难为剑兰姑娘了

“风信,你可有曾向剑兰姑娘表明心意?”

风信的脸色忽然变得古怪,谢怜心里知道九成是没有,岂料风信开口道:

“八百年前…说过一次……”

“果然没有那就不好办…你说什么?!”

谢怜瞪大了眼睛,连花城都转过了头去看了看风信,风信满脸的窘迫,抿着嘴一副上战场的表情,咬牙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八百年前说过一次。”

“殿下,我开始相信他们是真爱了。”

花城抱着手臂摇了摇头,一边的眉挑的更高。


“你真的说过?!那她怎么回答你的?”

谢怜惊的从凳子上坐起,关切中还带着那么一点难以遮掩的八卦,以及一股莫名的欣慰…就像是看见儿子突然争气了勇敢牵起心动女嘉宾的手时那种来自老父亲的欣慰。

“她说…君如兰。”

风信微偏开头,一向纯澈的眸子逐渐深了下去,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往事。

“她只回答我了这个,别的什么也没说。”

谢怜满脸失望的分析道:“君如兰?是君子如兰?”

风信听不懂这文邹邹的句子,疑惑道:“什么意思?”

“大概是君子的品行就像兰花一样高尚。”谢怜解释道。

花城嗤笑一声

“我可看不出他跟兰花有什么关系,也没见过开口就是脏话的君子。”

谢怜咳嗽了两声,眼神示意花城别说的那么直白

风信却突然垂了眼,也不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半晌,忽而起身行了一礼,说了一句“打扰殿下了,我先回去了。”便一溜烟的走了,留下摸不着头脑的谢怜和一脸碍事的人终于走了的开心花城主。

“对了三郎,剑兰姑娘以前不是住在你这里吗?能带我去看看她住的地方吗。”



第二天,谢怜亲自上了仙京,给风信送去了一件东西。

“我去剑兰姑娘以前生活的屋子找了找,她的屋子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胭脂什么的都是鬼市的,只有这个,看着像是她的贴身之物,而且有些年头了。”

谢怜从袖中拿出一个木盒,递给风信,面色颇为凝重。

木盒里装的是一支的簪子,朵朵兰花盛开在簪尾,栩栩如生,是以前仙乐很流行的款式,叫如兰簪。

“我见过这玩意。”风信抿了抿唇。“我给她拆头发的时候见过。”

他看的出神,便没有看见谢怜有些复杂的眼神。

忽然,那簪子上的兰花闪过一丝微光,闪得风信眼前一白。



“我操了,什么玩意!”

风信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却不是他那南阳大殿,而是一颗很大的海棠树。

海棠树下,隐隐约约的站着一个人。

似乎是个女子,穿着素白的裙子,发鬓散乱。

“我操!”

风信吓得倒退几步,下意识的去扶身边的石桌,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穿透了桌面,陷入其中,接着摔了个跟头。

“嘶…妈的,搞什么,殿下施了筑梦术也不告诉我一声…妈的怎么一进来就碰见女人。”

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而那女子似乎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风信无比熟悉的脸。

惨白的。

不像活人。

纵使风信知道筑梦术中,他接触不到任何人任何东西,看到的只是被施法的物体跟随主人时的旧事,他还是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是剑兰。

风信站在那里好半天,忽然想起如今剑兰的脸就在他眼前,他只要记住不就能去雕石像了吗?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僵硬地强迫自己把头转了回去。

好在剑兰已经没有再看他,她抬着头看着树上的海棠花,伸出手去抓空中飘落的花瓣。

女孩仰着头。

苍白的手缓缓托起。

那海棠花瓣便从她手中透过。

兜兜转转。

落在了地上。

风信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方才的石桌,有些不确定的皱起眉,试探着喊她。

“剑兰?”

那女孩果然转过身。

素白的裙翩翩翻飞。

腹上。

一片胜过海棠的鲜红。

就这样扎入了风信的眼中。

风信猛地僵住,如鲠在喉,他忽而反应过来。

这是…

她刚死的时候。


他觉得一阵脱力,险些栽倒,心脏针扎一样的刺痛,密密麻麻,呼吸困难,他伸手抓住胸前的布料,呼吸颤抖,却仍不能从那一抹惨白的身影上移开目光。

那女孩仍然托着手,好半天都没有动,离得远,风信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看她忽然蹲下,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小腹,跪在了海棠树前。

她的肩在抖。

她在哭。

风信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但他却从没有见过她哭。

刚死的鬼魂是很不稳定的,大悲大喜都容易损伤魂魄,她的身影在一点点的变透明。

风信有些踉跄地跑到剑兰身边,想去捉她的肩膀,却抱了个空,他的手臂透过那女孩透明的身体,他愣了愣,锲而不舍地蹲在她面前,想拍她的背脊,想擦她的眼泪。

“你…你别哭。你哭…就…就不好了。”

他明知道“剑兰”是听不到他说话的,可是他还是蹲在地上重复着你别哭这三个字,说得口干舌燥。

就在剑兰是身影快要消散的时候,她腰上的腰带忽然发出一阵光芒,透明的身体又渐渐的变得真实,风信愣了愣,然后想起来,那是太子殿下给他的腰带,他送给了剑兰。

他当时不知道男子送女子腰带意味着什么,只是因为那腰带已经是他当时最拿的出手的东西了,他还记得剑兰收到后满脸的惊讶,笑了他一个晚上,等他知道了送腰带的含义之后,差点想一拳锤出个坑来把自己埋了了事。

对了。

她笑起来。

是什么样来着?

风信的身边出现一道漂浮于空中的河流,他顺着河流一路往下,看见了另一副景象。


“请问,那个…附近有…有炼鬼婴的…人家吗……”

剑兰打着哆嗦,询问着眼前一只鬼,那鬼一开口,一根绿色的舌头从他的口中掉出,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剑兰,嘿嘿嘿的笑,看的风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剑兰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却被另一只鬼给拉住。

“小姑娘,刚变鬼吧?瞧瞧这吓得,啧啧啧,来,别怕,哥哥帮你习惯习惯。”

一群鬼怪围着剑兰,就要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剑兰抄起一旁的凳子护在身前,她在害怕,即使柳眉倒竖地怒骂着,中气却不是很足,身体忍不住浑身发抖着后退。

风信早就忍不了了,奈何他无论怎么都无法碰到那些野鬼,只能干急着,忽然一道红光闪过,死灵蝶飞舞,那扯着剑兰的野鬼瞬间化作飞灰。

“我操?你、血雨探花?”

风信满脸大写的傻眼,眼前的血雨探花的鬼气还没有那么强,但却也确确实实的是“绝”。

“花城”沉默了一会,转过头。

“你的护身符,给我看看。”

原来刚刚撕扯间,一枚红色的护身符从剑兰但衣领里掉出,她犹豫了一会,把护身符从脖子上摘下,双手递给眼前的新鬼王。

风信走近一看,那是太子殿下当年的护身符,仙乐国破后他到处发放也没人要,后来他给了剑兰几个,剑兰倒是收下了,但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拿着当护身符用。

“你,拿着这个去鬼市。”

一只死灵蝶扑扇着翅膀飞到了她身边,刚刚将野鬼撕成碎片小家伙乖顺的停在她肩膀上,剑兰愣了愣,再抬头,花城已经不见了踪影。

风信继续顺流而下,他看着剑兰对鬼从一开始的恐惧,到习惯,再到同化,心中总是有着说不清的情绪。

后来剑兰把簪子收在了一个小木盒里,木盒上施着一些小法术,便再也没带过。


河流到了尽头,没有大海。

河的尽头有一座桥,风信通过这道桥,到了河的对岸,逆流而上。


一扇门出现在他面前,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然而刚跨过门槛,他就有点想回去。

但最终他还是捂着脸站在了门口。


“剑兰!我…我…今天有话跟你说!”

背着弓的少年涨红着脸,跨坐在凳子上,大腿上的裤子快被他偷偷地蹭破了皮,可手上还是不停的冒着汗,他今天似乎特别打扮过,脸上的胡茬挂的一干二净,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若不是面颊红可滴血,的确称得上少年英才。

少女剑兰怀里还抱着琴,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忽然支支吾吾的少年。

虽然他平时说话也是红着脑袋支支吾吾。

“你,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那个…比她们好看…也不爱折腾!你很明事理…所以我…那个…”

那姑娘的表情更迷茫了,微皱着眉尖儿,似乎也在替着那少年鼓劲,嘴角的笑容带着点无奈。

“那个…我以后肯定待你好…那…就…我想跟你说…”

少年深吸一口气,憋足了劲,姑娘似乎想到了什么,伸出一根手指,想轻轻点住他的唇,但还没碰到,少年已经闭着眼睛喊出一句惊天动地的。

“就…我挺喜欢你的!”


咚。

风信拿脑袋撞了一下门框,他现在除了羞耻之外,还想像当年的自己想的那样,一巴掌抡死这个不知所言的自己。

“你说的什么啊,还怪剑兰不应你,什么叫挺喜欢,非要那脸皮有什么用。”

风信扶着撞红的脑门,蹲在地上嘀嘀咕咕。

而另一边的“风信”也捂着嘴,盯着地砖嘀咕着完了完了搞砸了。

风信觉得待不下去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他光是想想就面红耳赤,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剑兰,却愣住了。

那姑娘捂着嘴,眼眶里滚着泪,眼神复杂的看着那少年,好像十分幸福,又好像承载着莫大的悲伤。



风信走在河边,河水流动的声音惹人心安,他却满脑子都是剑兰的那个眼神,虽然剑兰和他记忆里一样只回答了君如兰这三个字,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又一扇门出现,他深呼吸了两次,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院子,高墙巍峨,院景秀雅,看起来是个大户人家,转过廊下,庭院中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兰花,只要看过便可知这院子的主人爱兰入骨。

“小姐!小姐您等等奴婢!您慢点跑啊!”

一阵女子嬉戏的声音由远至近,吓得风信骂了一句,脸色瞬间惨白,转身躲在了树后。

“兰儿你再不赶上!这些杏仁酥我可就自己吃了!”

脆生生的娇笑钻入风信的耳朵,蹲在树后头的风信不禁有些纳闷。

这声音…十分耳熟。


“啊?不行不行,奴婢跑不动了,小姐您等等奴婢啊!”

他怎么能耳熟女人的声音?好奇心作了祟,他探出脑袋往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是剑兰。

她穿着绣着兰花的裙子,梳着少女的头髻,素白的手指勾着一只油纸袋,云肩自由地飞起,那笑容太灿烂,与之相比,整座院子的花都黯然失色。

她正提着裙子向他跑来。

虽然风信跟剑兰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他见过她许多样子,害羞的,开心的,难过的,失望的,还有他刚刚见过那样似喜似悲的,很多很多。

但他从没见过她笑得这么灿烂,这样肆无忌惮。

那笑容那么明媚,但一时挤上风信心头的,却是一股难言的悲凉,手臂上的齿痕隐隐作痛,那是铜炉山前错错留下的伤口,昏暗的天空下,他记得那时剑兰鬼瞳泛红,发髻凌乱地训斥着什么。

怎么就沦落至此…怎么就沦落至此呢?



小剑兰跑的太快,头上的一根簪子摇摇欲坠。

“小姐!再跑,您的如兰簪就要掉了!”那小丫鬟似乎一点也不怕自己的主人,笑嘻嘻的跟着主人打闹。

“什么什么?!”

小剑兰似乎很宝贵那簪子,忙停下抬手去摸头发,把那根还在苦苦坚持的簪子取了下来。

“吓死我了,我好不容易抢到的玲珑坊的如兰系列,要是摔坏了我都没地儿买新的。”

剑兰拉着气喘吁吁的小丫鬟,对着那簪子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而后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膛。

“小姐,你瞧你,总是这样,前一阵皇后娘娘招你进宫,问你太子殿下的事,怕是想让您当太子妃呢,那可是太子殿下!您怎么就给拒绝了!”

小丫鬟趁着这个机会追上,把小剑兰按在石墩上,细细地帮她整理头发。

风信似乎感觉到了一点危机感,他站起身,自顾自咳嗽了医生,鬼鬼祟祟地凑近了一点。

虽然偷听人说话是不好的,偷听女人说话更不好,但他现在是在筑梦术里,不算偷听。

没错,就是这样。

风信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在努力说服自己,然果断地后蹲在了花坛后面竖起耳朵偷听,还时不时的探头偷偷瞅瞅那少女,完全忘了筑梦术里的人是看不见他的,不然他准被当成贼抓起来。

“太子殿下确实很好,但是我又不认识他,我对他是敬仰,但不是喜欢。”

小姐把玩着那根簪子,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丫鬟的话。兰儿愤愤不平道:“太子殿下长的那么帅,您还不喜欢,那您喜欢什么样的呀?我听说国师说过我们太子殿下以后是能飞升成神的!”

小剑兰眯着眼睛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那么喜欢你就去当太子妃咯,反正我不去,再说,以后我选的的夫君肯定也能成神。”

风信抱着手臂,心里充满了一种莫名的自豪感,闭着眼睛微微微点了点头,竭力压制着上翘的嘴角。

“而且他肯定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品行像兰花一样高尚,出口成章文采斐然文武双全。”

“……”

风信脚下一滑,差点栽个跟头,他拍了拍衣袖,终于想起了这是在筑梦术中,不尴不尬地站了起来。

出口成章是不行,出口成脏还差不多。

“噗,小姐您夸谁都是像兰花一样,您是有多喜欢兰花啊。”兰儿打趣着,手上却利索,三下五除二便给剑兰挽起一个漂亮又平整发髻。

小剑兰想回过头,兰儿诶呀诶呀地叫着小姐别动,剑兰嘻嘻笑着,果然顿住了脑袋,把目光凝聚在了一点。

那是风信站的地方。

她笑道:“我就是最喜欢兰花呀,我喜欢兰花,所以喜欢的人也像兰花,比如说你,我喜欢你,所以,你就像兰花一样啊。”

兰儿拿过剑兰手里的簪子,刚打算帮她插上,却发现了什么。

“诶!小姐,你这簪子上的花瓣被人划了!您快看看啊!”

“什么!哪儿?!”小剑兰一听,急得立刻转头去拿那簪子,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坐了回去。“啊!在花瓣上是吗,哎呀,那是我刻上去的字呀。”

兰儿不识字,知道自己闹了笑话,挠了挠脑袋,嘿嘿傻笑。

“小姐,您为什么要在簪子上刻字啊?”

剑兰捏捏她的脸蛋回答她。

“昨天我陪父亲去看了祖母,祖母已经很老了,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了,我就在想,要是好多年好多年以后,我老了,也记不得自己爱的人的名字了可怎么办呢,后来我就想,把我爱的人的名字刻在我常用的东西上,这样等好多好多年以后,就不会记不住啦!你看,最上面的这个是父亲,这个是母亲,这个是你哦,还有……”


风信的耳边忽然响起潮汐的声音,少女的声音越来越飘渺。

他再睁开眼睛,眼前的已经是南阳殿的屋顶。

谢怜见他醒了,忙把他扶起来,询问道:“你醒了,怎么样,看见什么了吗?有什么线索了吗?剑兰姑娘对你的感情…风信?”

风信坐在榻上,手里还握着那只簪子,眼睛也不眨一下,神色复杂的沉默了好一阵,忽然捧起那簪子,在那簪子上的兰花花瓣上仔细找着什么。


“没有…”

他喃喃道。

忽地指尖一痛,不知道是簪子的哪里太久没有打磨,划伤了风信的指节,鲜血悄无声息地落在一片花瓣上。

风信这才注意到,那片花瓣的颜色和其他的不一样,比其他的要浅一些,似乎是被主人反复摩挲掉了色,他记得这片上面似乎是没有刻字,他便没仔细看,如今被鲜红的血珠一衬,这才看出。

他伸出手指,想要抹去血珠。

忽然,他愣住了。

血珠缓慢晕开,勾勒出浅浅的痕迹。

谢怜见他忽然瞪大了眼睛,接着手微微抖了起来,不由担心地凑了过去。

“风信?风信…?你怎么了?你…你怎么哭了?”

风信抬起头,他想说没事,可喉中凝噎了半晌,只摇了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被他粗暴地蹭在手臂上。

最终,他哭着笑道:

“殿下,你看这里,有个信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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